年贺更新w祝大家新年快乐~
新的一年也请大家多多指教XD
也希望在新的一年,他们出道二十周年的这一年,团和两位先生都一切顺利。
小律师paro,律师J vs. 检察官N。破镜重圆梗。
私设如山如海,ooc大约无法避免……
如果以上都没有问题,祝食用愉快w
Chapter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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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本行走在整齐地排布着的书架间,手里抱了一叠书,一本一本地将借来的书放归原位。
其实他完全可以将书放回还书处,自然会有图书管理员帮他放回去。但他在时间允许的情况下都不会这么做。
他的论文到了一个瓶颈,而他还没有思考清楚其中的关节。
所以松本只能借助整理书本的方式给自己换换脑子。
冬日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铺满了地面窗台,给木质的书架和地板镶了层金边。图书馆里的暖气开的很足,热烘烘的熏得人直犯困。接近下班时间,书架处早已空无一人。
松本将最后一本书放回远处,抬起眼,猝不及防地撞入了一双琥珀色的眼眸里。
“有兴趣一起喝一杯咖啡吗?”
早已不记得是谁先提出的邀请,或许从一开始就是命中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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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上所述,我方坚持被告人无罪。”
松本展示了手里最后一份物证,丝毫不意外地看到了法官在台上窃窃私语。旁听席上的陪审团员似乎更为激动,刻意压低的讨论声隔着一段距离仍旧传进了他的耳朵。身旁佐田律师悄悄地在桌下做了个庆贺的表示,而松本的神经却仍旧保持紧绷。
“休庭。”
法槌落下,伴随着一声清响。
被告长舒了一口气,而公诉方的几名检察官的脸黑成了锅底。松本克制地向法官行礼,一丝不苟地将纸质材料收拾干净提交给书记员,等到法官退席之后才和自己的同事一起离开了审判庭。
走出审判庭的那一刹那,松本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放松了些许。他微微调松了自己的领带,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方才紧抿着的嘴角也放松了几分,呈现出一个带有满足意味的弧度。
“干的不错,松本。”
佐田律师拍了拍他的肩膀,满是皱纹的脸笑开了像朵花。
“合作愉快。”
松本有力地握了握佐田伸出来的手。
“这次的官司打得真漂亮,哈,持田的脸都气绿了。”
佐田律师显然心情不错,往常喜欢瞪人的眼睛笑弯成了月牙。他们经过刑一庭的时候,审判室的门恰好打开。穿着正装的人鱼贯而出。饶是宽阔的法院走廊都显得有些拥挤。走在队伍最末端的那个人身着黑色正装,同色的领带被扯松了,还有点微微猫背。发尾有一小撮翘起,像是早上赶着出门没有梳理整齐。
大约是感受到了来自身后的视线,那人抬起头,比常人稍淡的眼睛里映出了松本的样子。
那是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漂亮得像小孩子手里的玻璃珠。
他神色如常地朝松本点了点头,没有一句寒暄就随着同事一起离开了拥挤的走廊。
松本的眸子黯了黯,刚才还有些上扬的嘴角缓慢地垮了下来。
他敛下眸,加快了脚上的步伐。
“我回来了。”
因为连续加班而两天没有回过的家染上了一丝尘埃的气息,玄关的鞋柜上沾了一层薄的几乎看不见的灰。
松本换了拖鞋,将双肩包往沙发上一放,径直走去阳台看他的盆栽。两天没见,他的松树抽出了几根新芽,嫩绿的松针上还挂着几颗水珠,看的人心生欢喜。松本看着盆栽,露出了几天以来最大的一个笑容。
“生的这么好。”
他干脆地坐在了垫子上,自言自语地对着松树说话。从刚开完庭的案子,到回家路上看到的柴犬,再到经过楼下便利店时店里贴着自己很感兴趣的爵士乐海报。他的松树不会对他的话产生任何反应,无论他说的话有趣与否。
但他仍旧觉得他的松树可以听得懂他说的每一个字。
有朋友知道他的习惯,也问过他为什么不养狗或者找个人同住。松本当时随意应付了几句就揭过了这个话题。但他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松树也许不能说话,但却可以活五十年甚至上百年。只要松本在世一天,他的松树就不会离开他。
比任何一种生物都要忠实得多。
“我今天看见他了。”
一个轻得如同叹息的声音从喉间溢出,而后就没有了下文。松本蹲在原地,盯着他的松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又过了一会儿,浴室里早就预热好的热水器传来叮的一声响,唤回了松本飘散的思绪。他站起身,摸了摸松树的花盆,向浴室走去。
浴室内满是蒸汽,入浴剂的花香味在浴室里蒸腾着窜入鼻腔。热水没过胸口,全身上下的毛孔舒展开来叫嚣着满足。松本靠着浴缸,闭上双眼,神思又渐渐飘远了。他想到了下午开完庭后遇见的那人茶色的眼睛、微翘的发尾,以及和七年前一模一样的西装。
七年过去,那人看起来似乎没有多大变化,哪怕穿着西装也依旧是一副学生的模样。就像偷穿大人衣服的未成年。他的衣柜里从来都只有那一套黑色西装,如同松本买了三套一模一样的深蓝色西服——就好像心理学上的恋物癖。
不过松本知道那人不是念旧,他不过是怕麻烦。
那人比松本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要更为懂得断舍离。
和他自己完全不一样。
毕竟松本润是连买衣服的袋子都会收集起来存一纸箱的人。
——七年不见,也许总还是有什么不一样了。
一个念头刚刚在松本的脑海里萌芽,就被他强硬地掐灭了。松本捧起一捧热水洗了洗脸颊,而后扬起头甩了甩沾了水的头发。他将刘海向后一拨,再睁开眼时方才黯然的情绪全都被抛之脑后。
无论那人变化与否,都早已与松本润没有任何关联。
那么他又何苦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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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委托来了。”
佐田律师手里拿着新的授权委托书走进了办公室。
松本走上前,接过资料来仔细地翻看着。是一个十六年前的旧案,被告森田光是C大医学部的博士生,被指控杀死了自己的前女友雨宫里沙。
“十六年前的旧案吗……”
松本看着案卷,皱起了眉头。
复印的卷宗上的记录显示,案发时间是十六年前的7月16日,九条制纸公司职员雨宫里沙在下班回家途中,于板桥区本町附近被害。案发当晚天降大雨,雨宫被害后被扔到了石神井川之中,尸体随着河流漂到了板桥之下,最后被早晨出门上学的中学生发现。
雨宫里沙身上的致命伤只有一处,但却十分精准地地从左心室刺到了右心房,穿透了心脏瓣膜,几乎没有给雨宫留下任何生存的余地。显而易见,如果不是对外科学有着相当程度的熟悉与了解,是绝对不可能做到这个程度的。同样,这也是身为C大医学部博士的森田被怀疑的主要原因之一。
其实这个案子有着明眼人一眼就能够看出来的破绽,能够直接只认森田是凶手的证据一个都没有。凶器是一把折叠刀,瑞士产的。不太常见却也不是稀罕到随便能够查出购买记录的物品。折叠刀上没有指纹,也没有其他的能够指认森田的证据。而案发的第一现场,据森田的口供是板桥区本町和大和町交界附近的河段边,可是在据称为第一现场的河段边上却没有任何搏斗的痕迹。也没有发现任何血迹。虽说案发当晚天降大雨,血迹可能被冲掉了,但是在那附近却没有发现任何一个目击证人。不论怎么想,都只会觉得事情非常地可疑。
只是,就是这么一个证据都没有办法形成完整的证据链的案子,不仅检察院起诉了,法院也根据森田的口供,做出了有罪的判决。
判决下发后不久,森田就在看守所中自杀了。
“森田先生和夫人,这些年一直在为儿子的案子四处奔走。他们相信自己的儿子是清白的,但是却一直没能上诉成功。”
佐田律师说着,语气里带了几分不易觉察的沉重。
听过案情的立花和尾崎也陷入了沉思。
仅仅是口供,就成为了检方起诉的理由;同样仅仅是口供,竟然成为了法院裁判最关键的证据。
这样的判罚未免太过草率。而也是因为这样的判罚,一条年轻的生命过早的葬送了。假如森田光是无辜的,那么这个案子的真凶就逍遥法外了十六年。
这分明是拉着伸张正义的旗帜,做着草菅人命的事情。
“我去一趟法院。”
快速浏览完案卷之后,松本将其递给了助理中森小姐。然后背上双肩包大步走了出去。
“诶?!等等!”
年轻女律师们如梦初醒,快速地跟上了松本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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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宫和也翻阅着桌前的卷宗,看到尸检报告上的一行小字时,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自左心房至右心室刀伤一处,二尖瓣破裂,右室壁近三尖瓣处见-1.8cm的创口。”
一刀致命,这样的案例并不多见。从业有一定时间了的二宫搜遍了自己的记忆也只能模糊地想起一两个这样的案例。可到底不是他经手的案子,哪怕记忆力强如二宫,一时之间也无法想起上一次看到这样的案例是什么时候。二宫又往前翻了翻卷宗,在询问笔录里看到了一个有些眼熟的名字。他微微眯了眯眼睛,手指无意识地划过那四个字。
不,他还是不能确定。
认真梳理了一遍证据,又仔细地读了一遍辩护律师的法律意见书后,二宫有些疲倦地靠在了皮质的靠背椅上。他闭上了双眼,深深吐了一口气,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他有些头疼。
不仅是因为近日来的案子,也因为下午接到的一个电话。
他没有在工作时间思考私事的习惯。而那个电话所带来的可能性,他连在工作的间隙都不愿意去想。
过去的种种事情在不经意间涌上心头,那些他还能够记清楚的事件,无一例外都与一个人有关。 而那个人,应该不想再见他才对。
二宫睁开了眼睛。
原本漂亮的眼珠爬上了细密的红血丝。
年末堆积的工作如山,他不能在这个时候任由自己沉浸在无谓的烦恼之中。
再次坐直的时候,二宫拿着钢笔,仔细地思索了一下,最终在卷宗后头留下了一行小字,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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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本,这次的同学会你可一定要来啊。”
接到电话的时候松本刚调完档案,正从法院走出来。电话里是许久没有见过的老同学渡部。说来也奇怪,明明都在这个行业工作,松本大学毕业以后碰上大学同学的次数却不算太多。留校任教的另当别论,但进了行业的,却极少会在庭上碰到面。
“最近有案子,可能不一定有空。”松本用肩膀夹着手机,腾出双手来把卷宗放进包里。
“喂喂,你和二宫是不是约好的。两个人从来都不出现。”
猝不及防出现的名字让松本有些怔忪。
“没有的事。”
他神色淡淡,语气听不出起伏。似乎方才那一瞬间的愣神从未出现。
“好了好了,知道你们合不来。二宫这次也不来啊,你看看有空的话还是来一下吧。大家也好久没有见到面了。尤其是你,毕业之后我就没有见过你了……”
松本态度敷衍地应着,神思早就飘到了千里之外。过去的时光他很少忆起,怀念过去这样的情绪,于松本而言不是蜜糖而是砒霜。他漫不经心地想着手里的案子和接下来三天的时间表,耳边电话里渡部仍旧喋喋不休地劝说着他参加同学会。松本一抬眼,就看到了方才让自己愣神的主角。
“好了,下次再聊。我还有事。”
“诶——你到底来不……”
没听到对方的回答,松本就切断了电话,留下了一串忙音。
“哟。”
二宫冲他点了下头,苍白的脸上挂着青色的眼圈。像是熬了几夜没睡。
“……嗨。”刚想脱口而出的’好久不见’就这么被对方轻描淡写的一个字堵了回去,稍稍愣了一秒,松本也若无其事地跟他打起了招呼。
也是,明明前几天刚见过,好久不见说给谁听。
但是……松本又看了二宫一眼,那跟以前别无二致的打招呼方式让松本产生一种错觉。仿佛他面前的二宫和也,不是那个与他陌路七年的二宫和也,而是大学时期,仍旧是松本润的恋人的二宫和也。他仍旧是那样泰然自若地面对着他,游刃得仿佛一切从未变化。
就好像他们之间从未变过。
停止。
松本告诫自己。
想太多了。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嗯?”二宫微微抬了抬眉毛,面露疑惑地看着松本,“怎么了?”
“没什么。”
松本很快地回过神,朝二宫露出一个客气又疏离的微笑。如同他一贯以来面对当事人时做的那样。
“那……”
二宫告辞的话说到一半,就被松本慌忙截住了话头。
“啊……我想说,有些日子没见了,一起去喝一杯?”